在黄埔同学通讯录中查到,在裘村甲岙村住着一位黄埔老人。双休日,独自一人前去寻找。
过了裘村镇政府所在地,拐进通往甲岙村的水泥路,远远看到这村坐落在一座大山下,村前面是一大片平地,整个村面南而建,村庄依山缓缓而起,村前一条清清小溪流过,真是好风水!在村口,问了好几个人,没问到黄埔老人的确切消息,只说老人住在村的最高处,于是我向村的深处进发。
村道曲里拐弯,非常窄小。我把车开到村中的一个桥头,不敢往上开了。下了车,往前走出几步,见一老者坐在一所老房子旁边的石条上,笑眯眯地看着我。于是我过去向他打听。
这回总算问对人了。老人说认识这位黄埔老先生,不过,他现在不在村里,被他儿子接到宁波去住,好久没见他回家了。
我感到有点失望,心想今天的计划看来是完不成了,于是坐下来跟老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坐在老屋边石条上跟我聊天的老人。
我问老人高寿?老人说,95岁了,这个村里我是老大了。我的天,我居然在向95岁老者打听90岁老人的下落,真有意思!
在闲聊中得知,老人生于1915年,8年那年上小学,当时初小的学制是4年,因为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他念了3年,初小没毕业就缀学了。老人说,那个时候能够上得起学的不多,多亏了孙中山革命后,乡村实行新学,村里办了小学,要不然,他们是没有书念的。当年学校要求很严格,他虽然只念了三年,但是后来的初中毕业生水平是比不上他的。
老人指着前面的那所楼房说,那就是我们念书时候的学校,当年是平房,后来一直是村里的小学,前几年学校撤了,现在改为镇里的敬老院了。
中间那个楼房是村里的小学校,现在是镇里的敬老院。
老人说我们这村里人都姓沈,他叫沈月生,名字的两个字合起来就是一个胜字。老人一生务农,生有一子,也是种田的,现在在厂里做些轻便的工作。儿子有俩孙子一孙女,大孙子当过兵,今年也有40岁了,现在城里工作,大孙子的儿子也有10多岁了。我说您四世同堂,很有福气啊。老人说,我们都是毛泽东时代种田的,当年上海宁波等大城市的人都下放到农村种田了,我们祖辈做农民的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也不过是平平常常过日子罢了。
我问老人现在住在哪里?老人指着身后的老房子的说,我就住在这里。我看这房子砖墙整齐,门庭森严,说这房子有些来历吧。老人说,这房子他太公建的,当年他的太公很有钱,房子造得很好,我陪你去看看吧,也给你介绍一下。说完老人站起身带我进了院子。
老人介绍说,这房子是清道光年间建造的,他指着房子的各个构件,一一给我介绍,说这房子过去雕梁画栋,门禁、窗户都非常精致漂亮,可惜大多在文革时被破坏了。老人指着柱子下面的石磉盘说,现在没被破坏的,都是这些搬不动,敲不掉的。那些木雕的窗棂、堂门都被造反派拆了当柴烧了。那个年代,居然说什么造反有理,坏人当道啊!
老房的堂前和院子。
这个大门的用料非常考究,可惜只剩下几个门框了。
正对着堂门的照壁很气派,过道中堆满了杂物。
精致的石磉盘,这个要砸了房子会倒的,所以没被破坏。
走廊的穹顶还算完整。
大门旁边的壁雕,看得出曾经被主人抹上石灰保护过,不过后来没再让它恢复本来面目。
好多柱子有被白蚁蛀过的痕迹。
老人说,这房子建了将近200年,也老了,现在住这里的都是老年人,年轻人都搬出去了。
我让老人站在门口,说拍张照片吧。拍完之后回放给老人看,老人呵呵笑着说我现在眼睛不大好,看不清。去年眼睛还好好的,今年白内障突然上来了,看不清楚细小的东西了。
我给老人拍的照片。
我告辞出来,说,过段时间我再来,顺便把照片带给您。
老人送我出门。
寿星们都有很好的心态,这是他们长寿之秘诀之一吧。
[reply=大道,2009-11-06 10:48 PM]这个肯定有关系的。[/reply]
无意之中碰上了寿星,运气还蛮不错啊,哈哈!
[reply=大道,2009-11-04 11:42 PM]运气确实不错![/reply]
健康老人,大户人家出身!
[reply=大道,2009-11-04 11:42 PM]过去的那个时代,摧毁了多少大户人家啊![/re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