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知道奉化的最高峰是相量岗林区的黄泥浆岗,海拔有976米。在宁波大市内,这黄泥浆岗也算是老二。去过相量岗多次,但从没打听过黄泥浆岗到底是这崇山峻岭中的哪一座。去年,几个朋友相约再去相量岗,在林区碰到当地一农民,手指一处看上去并不高的山峰说,这就是黄泥岗。这听上去大名鼎鼎的黄泥浆岗,也就一小山包?而且这小山包下,我还来过不止一次。于是打算登山。可那天天气不好,到山腰间公路边下了车,发现根本登不了山——山上的风太大,天太冷,加上衣服穿得又少,别说登山了,人站都站不住。于是决定今后有机会再来。
时隔数月,过了元旦,1月底,碰上了今年的一场雪。朋友又约上相量岗看雪。在林区转了一会儿,感觉不过过瘾,想上最高峰黄泥浆岗看看。朋友的四驱越野车一直开到岗下山腰间的机耕路上,从一片花木地里往上穿越上去,越走越感觉到来得值,什么叫林海雪原,这就是啊!山间无论高大的树木还是枯死的树枝,一律结着晶莹的雾淞,太过瘾了。在松林里按了一阵快门之后,带路朋友说黄泥浆岗的主峰顶,就在旁边不远处,上升几十米就到,可那天冰雪实在太厚,无法辩认山路,谁也不敢上。大家相约,等雪化了,再来看。
这之后,又是数月,事多,把这茬给忘了。转眼到了夏天。上个周日,朋友又说,去黄泥浆岗登次顶吧?
星期天的天气不错。一周前,刚刚来过台风,天空洗得蛮干净,能见度不错,登顶之后应该可以远眺群山的景致吧?这次是我开着自己的四驱车,沿着雪天朋友开过的路,径直到了黄泥浆岗半山腰上次停车的地方,打算沿着上次看雪景的路上山。
下了车,穿过那片花木地,到了雪天时一块被我称之为“越看越像是一个大猩猩背着一头黑猪”有巨石后面,傻眼了,冬天的时候清晰可辩的小路,这会儿哪有踪影啊?到处是郁郁葱葱的荆棘、灌木和杂草,看着都让人心惊胆战,唯恐下面会不会趴着一条蛇什么的怪物。可已经到了这里,看着上去不会超过百米的高度,不上去又心里又有点不甘。我一边用木棍噼里啪啦打着前面的树丛,一边凭着上次来的印象,向林子里摸索着前进。还好,20多分钟后,到了雪天盘桓许久的松树林,看到了见过的“老爷团”留下的红布条,似乎松林密了,灌木也稀疏了一些。于是沿着看上去像路的痕迹继续往上爬,还行,耗时50分钟,见到了一块平地,几棵树间,挂了两张红布,登顶了!
这块平地四周还是一片松林,地上长满了杂草灌木,似乎最近一段时间没人来过。红布条上面没有字,看来登山前辈们留下的痕迹也不长久。平地上有个测量标志,是国家强力部门留下的。本来还在想着能够最高峰上远眺点啥,可林子太密了,啥也看不到。
拍个照,留个影,立即下撤。想着上来时披荆斩棘的路,是不是我们没找到正路?会不会有另外一条上山的路?在这不大的顶上转了一圈,果然发现另一侧有疑似人走过的痕迹。过去探了一段,又发现一条老爷团绑在树上的红布条。哈,原来真有路,于是决定从这新路下岗。
刚才上山的路,植被郁郁葱葱,这里就明显稀疏了。开头一段走得挺顺利,可走着走着,发现下坡的角度趟来越陡,也越来越湿滑,不得不拉着小树枝慢慢挪了。突然,我脚下一滑,屁股连着背部,刷的一下,往下滑行了2米多,手里抓着的一根挺粗的树枝也生生的被我拉断!
看着下面的一段更为陡峭,再不小心的话,有可能一直滑到山脚下。这不像是路,更像是山间的一条沟。前两天的雨,肯定让这里变成了溪流。不行,太危险了,得另找出路。根据判断,我们得往右爬上山坡,回到我们上岗的地方再下去,那边再难走,也算是熟门熟悉路。于是决定从松林中横穿过去。幸好,这一片植被不是太茂密,走得还算顺。
继续穿过林子,慢慢地,植被变得茂盛起来,有一会儿,有太阳照到我们了。我感觉离刚才上岗的路应该近了。前面看到一大块崖石,这不是我们上山时见过么。我慢慢爬上崖顶,往下一瞧,不对啊,刚才见到的崖石没这么高大,这下面几乎成了绝壁了。又折回,从崖石下面穿过,心想,这下去不要再碰到悬崖了。否则的话,我们得重新走回头路,回到登顶处去了。
一路下行,路果然越来越难走,而且果然碰到了一个小悬崖。幸好,从崖顶一条石缝穿过,到了旁边的山坡,那坡上的林子虽然茂密,但坡度不是太陡。再下行一段,透过密密的树木,看到下面有闪亮的物体,细一打量,哈,这不是公路边不锈钢护栏么?
跌跌撞撞,终于钻出密林,一看手表,下岗的路,竟然整整耗时一钟头!再一看,两条手臂已经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都花了。
站在公路上,前后一瞧,不对,怎么是柏油马路?我们出发的地方可是机耕路啊,这是到哪了?打开手机上的地图,发现附近没有黄泥浆岗的标注。还好,有相量岗景区的标注,于是向景区方向走,走了几百米,看到路边一棵大树,感觉刚刚开车进来时见过,走反了?看着前面一个大弯,我决定去前打探一下。跑了几百米,看到前面的建筑,发现真走反了。折回,转过几个弯,果然看到了公路拐到黄泥浆岗的机耕路岔口,气喘吁吁上了机耕路,又是几百米,折腾20分钟后,终于到了登顶前停车的地方。原来我们是从南坡上的山,下山时却走了北坡!
时间不早,赶紧驱车回家。一个小时后到家,先换沾了一屁投泥巴的长裤,刚脱下,发现左脚脖子处血糊糊的一片,妈呀,啥时候受伤了?怎么没感觉呢?用纸一擦,却没见大的伤口,唯有皮肤上有一米粒大的小口,还在往外冒血。明白了!这是中了山蚂蝗的招。这蚂蝗叮在我的腿上喝了个饱,不知道啥时候已经心满意足地掉了。
晚上在网上查黄泥浆岗的资料,看到有许多网友登岗的经历,这不看不要紧,一查,原来黄泥浆岗有东西两个峰,上面都有测量标志。看了半天,对比不出我们到的是东峰还是西峰。唉,又是功课不做扎实的遗憾。
莫非,还得再登顶一回?
《好摄一族》,终于是“太公”类。。。。。。。。。一族还在,这个永远不变,太公,嘿嘿。。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