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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晓庄老师,最早也是在网上。
2003年底锦溪论坛开通的时候,我提议设了个专门摘登外地媒体看奉化的版块。在搜索有关奉化的消息时,找到了《50年摄影路,女摄影家晓庄的四个春天》一文,知道晓庄是奉化人,于是把那篇文章转贴在那个版块上。去年下半年,进了博联社后,看到有个叫杜卡的博友,写了一篇文章介绍晓庄,感到很亲切,于是在评论中跟了一段话,其中提到了有关晓庄身世的一些猜测。
那几句话引起了晓庄的注意,通过博联社,与她建立了联系。在她的要求下,去年我去探访了她的老家。今年上半年又帮助整修了她母亲的陵墓,一来二去,这就熟了。前些天,她回奉化看母亲的陵墓,我们终于见了面。
由于在网络上已经交往一段时间,电话也通过好几次,因此,见面后大家并不生分。陪着她,回了她老家,到沿海转了一圈,到邻县看了她的姐姐,与奉化的影友进行了两个晚上的交流。一路上,晓庄老师高声大气,玩笑不断。喜欢摄影的,一路上也是你拍我,我拍你,玩得不亦乐乎。晓庄老师自称是拍小照的,不是什么摄影家,更不是什么大师,不要把她与名人扯在一起。以前在网上经常看到有人说她很低调,这回算是见识了。她再三强调,不要把她来奉化的事情弄到博联社上去,她不想出名,也不想求利,因此,这些照片就贴在自己的这个博客仓库里,算是一个记录。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楼隘看望93岁的老姨妈。老姨妈的精神头还很好,就是耳朵就点背。表弟媳见来了远客,按照奉化的习俗,忙里忙外,都被晓庄老师劝阻了。晓庄老师说她表弟媳哇啦哇啦在说什么也听不懂。见过姨妈,晓庄老师就忙着奔自己老家了。
她母亲的陵墓在山上,我们走路不感到困难,在于她,却是一件难事。好在有村里人帮忙,把她扶上去了。到了母亲坟头,因自己腿脚不便,叫她娃妹妹代拜。
下山路上,跟村里人打招呼。其实,在村里,除了几个村干部,她已经不认识啥人了。
下山后,到了自家院里。2005年10月,“美丽中国”摄影比赛在溪口组织活动期间,她曾来奉化,顺便回了趟老家。那次,她拍了不少家里老房子的一些照片。没想到,第二年的一场大火,把她的老房子全烧了。这次来,只能看到一个大门上的古条和院子天井里的几块石板。她不停地念叨:我的童年记忆痕迹就这样没有了。
回到村口,一老者迎上前来,口中叫着晓庄老师的名字。哦,原来是碰到小学同学了。
我提议给他们拍一张合影。
晓庄老师姐妹俩对这座老桥印象深刻,她特意带来了以前在桥上拍的照片。她说,河两岸多了许多房子,桥下的水脏了。今不如昔啊。
离开她的老家,我带她们到海边游览。来到湖头渡船厂后面的山上,停下车子想让她们看一下。结果她见路边视角不好,执意要到下面看看,我只好在后头跟着。走到船厂家属楼后面,看到有人在玩扑克,她端起了相机。拍完说,很有意思,拍着玩玩。我对照了一下我拍的角度,果然,她的构图更简洁,主体更突出。
到了下面一块菜地里,她说:你看,这里角度不错吧。我不禁惭愧,来湖头渡那么多次,从来没有下来过。
从松岙湖头渡出发,经过石沿,最后来到桐照码头。她看到码头上补鱼网的场面,大声叫好。跑到人们中间,拍个不停。我介绍说这位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同志,人家很客气,赶紧搬根凳子让她歇息。
第二天,当她听说奉化到她大姐所在的嵊州已经开通高速公路,时间只要一个小时,决定去看望她的大姐。姐妹三人见面时,她的妹妹抱头她的姐姐痛哭,她却说,你这是干什么啊,大家见个面,高兴一点嘛。
她说,她的大姐是个坚定的共产党员,文革时,被关在监狱里,还来信教育她们要相信党,相信政府。大姐一有点钱,就都接济有困难的人了。直到现在仍然如此。
姐妹三人合影。她的大姐是她走上革命路的引路人,今年85岁。她的妹妹年龄小,参加工作晚了,退休前是南京一所全国重点中学的校长,全国优秀共产党员,今年67岁。晓庄老师今年75岁。这三姐妹,年龄相差挺大的。
那天团聚的亲人们合影。右边是大姐的大儿子,在嵊州建设局工作,曾经是局领导,如今已经退居二线,不过还担任着县台联会主席。左边是大姐的小儿子,在绍兴市气象站工作,也是领导。
坐了一会,孩子们请三位长辈去吃饭。大姐换上了晓庄老师送的红衣服。晓庄老师替穿了新衣服的大姐拍了照片,并且回放给她看。
告别大姐,我们回奉化,在路上,顺道游览了康岭日本鬼子的碉堡,参观了溪口武岭公园。晓庄老师兴致很高,这是她在拍我。
晚上,晓庄老师与影友们第二次聚会,她观看了我们的部分照片,提出了中肯的意见。聚会结束前,她说她要成为博联社奉化博友会的名誉会员。她在我们那块布上签了名,并且与我们合影留念。
下面这几张照片是她刻了光盘,寄给我的。她还给我寄来了12本她个人的摄影集,一一签名,分送给奉化的影友们。
我在拍狗,她在背后拍我。
经过一个滩涂养殖场时,看到滩涂上的拦网很漂亮,我们下了车拍。我说这地方不好拍,角度太低了,她说我应该站到公路护栏的柱子上去,我说我不敢。她在旁边拍下了我在回放照片的样子。
她说拍人最不好拍,要拍就要抓住人的特点。我觉得她不但说得好,拍得也好,这张照片的人物神态、特征抓得太好了,真值得学习。
我说我拍了四年照片,只起过两天早,基本没拍到过日出的照片。晓庄老师批评我太懒,她说来奉化两天就拍到了日出了。在光盘封面上,她特意写上:最后这张日出是废片。我一看,这照片觉得还是很见功力的,毕竟她只是站在房间窗口随便这么一拍,而且那几天的天空不是太透。
一起走了两天,感觉到晓庄老师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摄影老前辈。在她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的。
看到晓庄老师回到老家同家人团聚很为此高兴!祝晓庄老师健康长寿!
晓庄老师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德才兼备的前辈!
大清早起来,欣赏此图文令人神清气爽啊!
这次与晓庄老师见面,感觉获益匪浅,而且从她的身上我感受到了一种精神,一种值得我一辈子去学习的精神。
转贴一下我当年曾经在锦溪论坛贴过的那篇文章
50年摄影路,女摄影家晓庄的四个春天
2004-4-23 10:04:43
【龙虎网讯】江南的春天紧跟着冬天来了,来得晚,却是很美。
晓庄从南京一段古老的城墙外走来,步履蹒跚,但在阳光里显得很有活力。
50年的摄影路程并未消除这位老人的艺术激情,当她举起相机,眯起左眼,面对镜头中的事物按下快门时,脸上不经意地露出一丝笑容。
时间被如实记录。2004年4月16日,晓庄坐全是底片。“有1万张。”晓庄说。底片堆积着,层层叠叠。50年的岁月呵,50年风风雨雨。
晓庄小心地拿起一张底片,放到嘴边轻轻一吹,对着阳光,底片上立即显示出一群人像。尘封的历史缓缓打开来。在她卧室的书桌前接受我们的采访。她的脚旁,她身后的窗台上,她的书桌上、壁橱里,
老人坐着,老人的眼角流露着坦然与平静。不用看底片,那底片上的一切,在她的眼前已经流动起来。那不是镜头,是充满激情的年轻的眼睛的注视。那不是快门的声音,是生命的拔节。
春天来临。
春天并不总是如约而至,春天步履匆匆,然而一双神奇的眼睛可以将它定格。那定格下来的,不仅是她一生的永久记忆,同时记录下来的,还是一段新中国长达半个世纪的历史变迁。
火热的春天
晓庄,并不是她的真名,她的原名叫庄冬莺。“因为我出生在冬天,我们家里姐姐妹妹名字里都有莺字。”
那个冬天是1933年的冬天,晓庄降生在浙江奉化。那个年代里成长起来的青年,大都是在舞动的红旗下逐渐成熟的,他们的生命执着于火热的理想。
16岁,晓庄参军了。由于年龄太小,她被安排在政治部文工队,担任宣传工作。随着解放大军南下,文工队被改编,晓庄正式成为人民解放军第22军政治部文工团的一名文艺兵。1950年3月的一天,晓庄生命中第一个摄影春天来临了——军宣传部长来到文工团,要为军报物色一个女孩学暗房,幸运的晓庄被选中了。在17岁的时候,她第一次好奇地抚摸到了照相机,谁知道,这一摸就整整50年没有放下。
晓庄的启蒙老师是照相馆学徒出身,他把在师傅那儿学的一点本事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晓庄。
“当时的暗房就是老百姓的八仙桌,桌子上面蒙了被子,几个角都蒙起来,人钻在里头。当时也没有红灯绿灯,都不能看的。也没有电,什么都没有。”晓庄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为了解决照明问题,师傅教晓庄点上一支烟,借助烟头的红光看底片。
“抽一支烟,烟抽了以后从底片正反两面看,两面有影子,显影就够了。”
为了在烟头点亮的一瞬间看个清楚,每次得狠狠地吸一口。还是个小丫头的晓庄,有时被熏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就让外面的人帮忙,在桌子外面点好烟,等需要的时候,把香烟递进来。如此下来,每次都折腾得够呛。
那时,报社的摄影器材很少,相机和胶卷都是从敌人那儿缴获来的,专职的摄影记者才有一台专用相机。编辑、记者临时有任务,只能借用一下。晓庄年龄小,又是初学,根本不可能上前线,她的所有关于摄影的知识就在老师手持相机的零星讲述中,云里雾里地慢慢积累起来了。
晓庄羡慕战地记者能去前线阵地摄影,老是跃跃欲试。在每天焦急的期待中,她居然有了一张自己拍摄的处女作——《篮球比赛》。
“1950年五四青年节,当时组织团员搞活动,团员搞比赛打篮球。他们说,那边有个活动,你随便去照了玩玩吧。当时打篮球的动作蛮快的,但是我(相机的)速度是慢的。所以,人跳起来是照对了,但篮球是扁的了。”在这张《篮球比赛》的照片上,记者看见一个跳起的运动员,他的左侧有一个空中飞行的篮球——不过是扁的。但这次机会的确让晓庄骄傲了一回,因为其他女孩还不能学习摄影,晓庄也从这次经历中获得了“晓庄”这个称谓。谁知道,几十年后,这个名字,竟然成为新中国历史上一位响当当的女摄影师的名字。
辉煌的春天
年纪轻轻的晓庄在懵懂中开始步入摄影世界。1952年,她所热爱的摄影事业,向她发出了更为热情的邀请——她被调入《新华日报》当一名专业摄影记者。一个是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一个是著名的大报。当仍然身穿旧军装的晓庄出现在《新华日报》人事部时,一位女同志疑惑地看着她:“向部队要摄影记者,怎么来的是个小丫头?”
可是,正是这个小丫头,在新中国建立后的三十年里,三十年如一日地用一张张照片记录下了新中国的历史:《苏联专家在麻田》、《南京长江大桥通车》、《专业户进城》、《利国铁矿爆破》、《蚕茧丰收》、《踏碎银波》、《细筛新谷》……那个特殊的历史时期,永远占据了人们心头最柔软的部分,尤其看见当时的照片,一旦触动,感触尤深。如今,这些老照片被晓庄一一收藏起来,它们各自将那个年代的故事永远地定格在瞬间的影像中了。
晓庄,这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服气,在保存了一批老照片的同时,也渐渐成长为一个成熟的专业摄影记者。同行们提起她就会说:“她一拿起相机,什么都不怕。”
晓庄最紧张的一次经历,是长江大桥通车的一次拍摄。
她自己想起这段经历也笑着说:“现在我最怕过长江大桥,每次路过就有这样的感觉:我还活着回来了。”
1968年12月,南京长江大桥通车在即,报社要出画刊。晓庄被派前往执行拍摄任务。
由于摄影设备的局限,无法将火车、汽车和轮船拍在一张照片里。为了寻找有利拍摄位置,记者们爬绳梯上桥头堡。男记者们爬得很快,而晓庄在爬上去的时候,差点掉进了长江!
“绳梯软晃晃的,我一只脚忽然踩空了,幸亏后面拉了一把,不然我就掉下去了。”那段经历让晓庄铭记南京长江大桥的南桥头堡,至今,路过那里还心有余悸,但她仍然会开玩笑地说:“要是掉下去,我就当英雄了。”
作为一名摄影师,最亲的莫过于手中的相机。在新中国成立后的几十年里,拍摄下如此大量珍贵历史照片的晓庄,并没有拥有最先进的摄影设备,甚至闪光灯也是看见国外记者用后,经过争取,才获得一个国产的闪光灯。
闪光灯,在晓庄的摄影生涯里曾经闹过很多次笑话。
在新华日报地下仓库里,晓庄找到了当年的“老战友”们——像大电灯泡一样笨重的闪光灯:大多已经褪去了颜色,有的甚至缺了一个口。晓庄很熟悉它们,指着“电灯泡”下的一个长柄向记者介绍说:“这里用三节电池。”然后,指着长柄的下端:“这个插起来,连着相机……”
虽然拿在手里很笨重,但这些“电灯泡”在当年是并非人人都认识的稀有之物,在晓庄的摄影生涯里,它们有几次在采访外宾或国家领导人的现场意外爆炸。
“像放大鞭炮一样,锡纸满场飞。”老人回忆道。
这种情况一出现,必定引发晓庄与保卫人员的口角之争,结果,晓庄只得改用“大光圈+慢速度”拍摄。简陋的拍摄设备,伴随了晓庄摄影生涯中最辉煌的春天,上山下乡,奔波在每个角落。在艰苦的环境中,晓庄将无数新中国变迁的历史瞬间定格在相片上。
如今,老人提到这段往事时,只朴实地说:“用相机记录新中国50年变迁,我觉得我还做了些事儿。”
三峡的春天
很难有人想象,当一个人活到60岁了,还能迎来事业上的又一个春天。晓庄就是这样,在即将年入花甲之时,身患骨刺和静脉曲张之痛的她却没有放弃对摄影的追求,她继续记录着新中国又一段历史——《中国三峡》。
1992年8月,江苏省出版总社、中国摄影家协会、江苏人民出版社、《光与影》摄影艺术杂志编辑部共同承担了《中国三峡》这本画册的组织编辑任务。这本画册要求集艺术性、权威性、资料性于一体,因此,它的拍摄任务是很繁重而细致的。即将进入人生第60个春秋的晓庄,成为这次活动的核心人物。
那一年,晓庄59岁,时任《光与影》杂志主编以及江苏人民出版社摄影组组长。由于晓庄结识了很多摄影界朋友,在号召了几十个摄影师之后,晓庄再一次挑战生命和事业的春天的旅程开始了。
在三峡这片神秘风光即将从人们视线中消失前,在晓庄60岁那年,晓庄和一群摄影家带着相机三次来到了这里。
“在三峡,作为我们女同志是非常不方便的。水经常喝不到。我们也不敢喝水,找厕所特别困难。”晓庄回忆起拍摄神女峰、寄住在青石镇的那段时光时说:“山上水紧张,电也没有,似乎时光倒流,又回到了‘上山下乡’的年代。和我同行的杨健是南大历史系的学生,刚参加工作不久,她从来没下过乡,胆子小得不得了。”
“她想上厕所就说,‘晓老师,后面厕所我不敢去,你陪我去吧。’我就陪她去,刚推开厕所虚掩的门,突然一只猪一声大嚎,伸出两只脚,把小姑娘吓得直往回跑。我赶紧把门关上,心里一阵‘扑通’乱跳。”
虽然条件艰苦,但晓庄和同行的艺术家们并没有放弃对三峡历史的记录。为了拍摄到最佳景观,他们甚至夜探白帝城。尽管腿部患有骨刺和静脉曲张,晓庄老人硬是拄着拐杖,磕磕绊绊地走完了依斗门的500多个台阶。一夜等候过去了,第二天瞿塘峡浮动起朵朵白云。晓庄忘记了劳累,也顾不上不争气的腿,只是不停地按动快门,记录下一幅幅美景。
“三峡我后来再也不敢去了,我一看到台阶,两条腿就酸。”她回到南京后才感到一阵后怕。
凝聚了晓庄等一大群摄影家心血的大型画册《中国三峡》,获得了第二届国家图书奖。晓庄带着孩子般的笑容说:“我觉得能拍照,是人生最大的快乐、最大的满足,真的。”
如今,三峡的风光已渐渐离人们远去。当后人翻开《中国三峡》画册时,一段历史时光带着美丽的色彩呈现在人们眼前,然而,很难有人知道,这本详细、全面记录三峡历史的图书背后,饱含着一个老摄影家对摄影艺术的忠诚热爱。
重生的春天
晓庄,即便到了晚年还在一直积极地延续着她的青春、她的梦想。
1996年,一次无情的遭遇重重地打击了她:在周庄参加一次摄影活动时,她遭遇了车祸,两条腿有三处骨折,连续两年躺在病床上不能起来。
“撞得很厉害,医生说我站不起来了。手术也没做好。”
可是谁能想到,医生的这一“死亡”论断,两年以后,就在1998年,被晓庄打破了。她凭借着坚强的毅力,坚持锻炼,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
“在病榻上,我忍受着伤痛的煎熬,曾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而我一直惦记的却还是摄影,何时能站起来再拿相机,心底的希望默默地支撑着我与病魔作斗争,顽强地进行锻炼。”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晓庄仍旧不肯放弃对摄影艺术的追求。
1998年的春天,长期卧床后的晓庄就迫不及待地拄着拐杖继续她的摄影生涯了。春天,晓庄的生命有了转机,而她的艺术生命也延续了下去,晓庄摄影生涯中又一个春天来到了。这些常人不敢想象的事,一个年逾花甲的女摄影家全部做到了。
1998年春天,晓庄大病初愈。震动摄影界的《残荷》、《撒网》、《雾中渔船》、《玉龙雪山》等等,都是她拄着拐杖或者卧在汽车里进行拍摄的。
1999年初,晓庄去浙江丽水参加了全国第四届摄影艺术节。
同年,她又去了昆明采风,在车上拍摄。2000年6月,应部队老战友的邀请,去了大西北。2001年6月,去了井冈山和婺源;8月,去了北戴河、山海关。
腿脚没有从前好使了,她就拄一根棕色的拐杖,继续为年轻时的摄影梦想而奔波。这期间,晓庄作为一个女性摄影家的柔美和对生活的依恋完全地展现出来,她更多地创作艺术作品,而不是新闻作品。她创作的艺术摄影作品,充满着生活的细腻和乐趣:一只小动物、一个背着孩子的妇女、一串雪地里的脚印……都可以进入晓庄的镜头。在人生的每个时期,晓庄一直在快乐地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尽管是老太太了,但我的心态依然年轻,我还是想拍照。”
从一部德国的莱卡相机开始,晓庄开始用影像记录大时代的变迁,同时,也不放弃对艺术小品创作的追求。
70多年过来了,当年那个幸运的小女孩变成了新中国著名女摄影家,这一过程中,晓庄的生命里一直充满春天的气息。两年前,她买了电脑和扫描仪、打印机,70岁的老人,像个小学生似的,一切从头学起,将数以万计的底片整理、输入电脑。2003年,一本浓缩了晓庄一生摄影作品精华的画册——《瞬间的回忆》出版了。
为摄影艺术倾其一生的晓庄,在《瞬间的回忆》面世时说:“我的一生,为摄影而终生无遗憾。”
4月16日的午后阳光灿烂,晓庄在门口与我们握手告别。与我们握手告别的不是一个71岁的老人,她的眼神闪烁着青春的光芒,她的坚毅、刚强、对艺术充满热力的痴情与爱,让我们完全忘记了她的年龄。
“我不服输。”晓庄爽朗地笑着。晓庄在门口,朝我们挥手。门外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