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lor=White] 昨天下午,看到了复刊的《雪窦山》杂志的清样。八九十年代,《雪窦山》杂志曾经在奉化的文学界中产生过很大的影响,我在念高中的时候,就曾经读过好多本。当时,对文学也是万分的崇拜,只要是文学刊物,必然是买来细细读,认真收藏。有的刊物本地买不到,想在邮局订,一下子又拿不出太多钱,有了几个闲钱从杂志社邮购过好几本。那时候看报纸,大凡有文学杂志预告的广告,总是看着上面的目录,暗暗地揣摸每篇文章的内容,想象拿在手里读的愉悦。《雪窦山》一到手,也是每篇文章细细看过,然后认真地收藏起来。
《雪窦山》停办大概也只是十余年前的事情。当时,中国的全民文学运动已经中落了。随着快餐式的通俗文学的风起云涌,纯文学的杂志们纷纷失节转型,其中一部分不可避免地走向灭亡。那时候全国关掉的杂志恐怕数以百计。八十年代的所谓的一帮文学青年,或从政,或从商,反正一句话,都为了饭碗奔波,市场经济的浮躁狂风,吹走了灵感和灵性,也吹走了书香。失去了作者群的支撑和读者群的支持。加上政府也是急功近利。没钱的时候,要办的事情太多,为了一件半死不活的刊物,省下点钱也好,因此,《雪窦山》因运势而关,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一晃十多年过去了。2003年底,锦溪论坛开通的时候,开设了一个“雪窦书斋”版块,上面的贴子很快就多了起来,而且读了之后,惊讶地发现,其实奉化会写文学作品的人还是挺多的,特别是一帮七八十代出生的后起之秀,他们得益于网络的兴起,以完全个性化的写作方式,写出来的文字文笔清新,思维活跃,感情浓烈,读这样的文字,给人的是与读传统的作品完全不同的感受。网络催生了一批新的文学群落。也许他们并没想拿这个去发表,变成印刷品。但是文章最好的表达形式,还是变成书,让人捧读。但这时候,奉化能让人写的东西变成铅字的,只有奉化日报一个不定期的周末版。有人就在论坛上说,奉化有这么多人写东西,为什么不复办《雪窦山》杂志呢?
这个时候,一批在八十年代做过文学梦的文学青年,当即将进入不惑之年的时候,有的又拿起笔来写东西了。还有一批铁杆的文学爱好者,他们的文学梦似乎从来没有醒过,几十年了,还在孜孜不倦地在文学的小径上埋头前行。如即将复刊的《雪窦山》的编辑楼老师,以布衣之身,写了一篇长篇小说《烘炉记》,以文学的笔触,记载了奉化籍工商界奇人竺梅先在抗战期间出资出力创办国际灾童院的一段经历。小说开篇,文字老到,结构精巧,场景恢宏,一读下来就让人不忍释卷。这次由他来编辑《雪窦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半年前听到要复刊《雪窦山》,心里觉得挺高兴。但直到今天才看到清样,时间过得挺长了。我们地方志的通讯,这期间已经出了两三期。也正是办这个地方志通讯,才搞清楚,其实,办一本杂志是不需要太多的钱的。尤其是这种内部刊物,只要付点印刷费、稿费,编辑的工资和通讯交通办公费,一期下来,花不了几千元钱。应该说,从文学创作的角度看,文学是成本最低的。钱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作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地方,尽管目前文学的读者群还不会太大,作者群体也有限,但是从从文化建设的角度看,缺少一个艺术门类却不是一件太雅的事情,更何况是可以花最少的钱办的事情。据说,《雪窦山》也拉来了不少赞助单位,从名单上看,也是政府机关居多,说明大家的想法是一致的。但是听了楼老师的几句话,总算让人明白,其实,文学的沉寂,正是因为走了官路的原因。部门可以把办这样一件简单的事情,夸大到千难万难,仿佛不难,就不足以显示自己,正因为如此,就把自己的事业逼进了死胡同。其实,要办这个刊物非常容易,搞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办公室,配一台电脑,请一个编辑,一年给几万元钱,主管部门的事情就办完了,编辑们自然会一本一本把杂志编来了的。
就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中断了十多年,而且现在还是难,难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