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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外面独自散步，半途接到一个号码相当陌生的电话，一听，是个女的，冷冰冰的声音，自报家门说是S老师，我一听，哦。是儿子的班主任。她问我有没有空，我说我在外面呢，我叫儿子的妈妈打电话给你吧。

　　回到家里，快8点半了，家里还静悄悄的，儿子还在他的房间里做作业，气氛有些异样。我明白，老师来告状了，－－儿子在学校肯定闯祸了。嬉皮笑脸问妻：老师电话什么事？儿子是不是干啥坏事了？妻说，岂止坏事！老师电话里没跟你说？我说，没有啊，马路上很吵，我叫你要电话给她呀。妻说，儿子英语考试的时候，帮助两个同学作弊，被抓住了。和其他两同学一样，英语考试作0分处理。我说他不是说考了98分吗？她说，98分是考试得分，计算的时候是0分。这次其中考试名次不知道会排到哪里去了。

　　我转过去问儿子怎么回事，他说，考试的时候，前面两个同学要抄他的答案。前排那个同学抄了，在再往前传的时候，被老师抓住了，一讯问，把他给供出来了。我问，这次考试就算0分了？他说是啊。我说那你这次考试成绩会到什么程度啊？儿子满不在乎地说，一次考试，有什么关系？看起来，他倒一点也没有意。

　　转而又来问妻，老师电话怎么说。妻一肚子火气地说，别提了，老师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尽了。说问我儿子这会引起什么后果，我儿子说这样做的话，自己就没有时间作进一步检查了。妻跟老师说，这认识是不对的，这样帮人家作弊会害了人家。老师说，你们都只认识到这么一点，后果严重呢。以后要结成小团体犯罪是不是也一起去啊。这样下去，明年中考不会有好结果的，你们有办法我也不会给你们面子的。妻子跟我说，因为还有一个学期多，在老师面前不能发火，还得唯唯诺诺地应着。搁了电话，真是一肚子火。作弊就作弊吧，成绩也算0分了，孩子的教训也够深了，还要说这么恶毒的话。说什么我们认识不够深刻，真想不出还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

　　我说会有什么后果，她要能说出来，她还不说？后果很明显，按照校规则，三个同学作0分处理，即使按平均80分计算，三人就是240,60来个同学，这门课平均分全班平均要拉下将近4分。这样的话，他们班这门课在全校年级段的排名就很不突出了。作为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心里会不上火吗？妻说今天问了四位主课老师，他们众口一词，说我儿子学习不是很上心，上课空话多，小动作多，老是给别人抄作业。我知道儿子学习确实不怎么上心，大家都在叫课业重、作业多，他每天回家半个小时就做完了，多看一会儿的书就想着吃什么玩什么了。不用功确实不好，但也说明他还有潜力可挖。这段时间我们鼓励为主，看来偶尔有个小挫折，对他来说也不算是坏事。

　　妻说后来打电话问了儿子班上的一个女同学。女同学说，他在学校表现还可以的啊。又说，班级作弊现场很严重，不是他们才这样的。我也知道，儿子经常回来说，考试的时候谁抄了谁的试卷，谁的作业都是抄别人的。我们问他是不是也作弊，他都说我怎么会？我们跟他说，考试不好没关系，但千万不能作弊，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作弊作来的考试，考得多好都是假象，中考的时候可没这个机会的。他好象每次都答应得很肯定，没想到这次出事是这在帮助别人作弊上。

　　儿子晚上相当老实。快9点了，停止看书，吃了点东西，洗漱一番，也不来跟我们粘粘乎乎，独自上床睡了。我跟儿子说，你自己争点儿气，下半个学期学习认真些，考出来给大家看。他嗯嗯应了。

　　儿子睡下，我们洗衣服，边说这事，我说儿子有心事的，妻说看不出来。我说男子汉有痛会自己扛着，我在这个年龄的时候就这样，高兴的事情会给大人说，不高兴的事情会自己承受的。10点半，我去卫生间挂洗好的毛巾，儿子在房间喊我，说我睡时叫醒他上厕所。他果然还没睡着！而一般情况下，他躺下不到五分钟就会睡着的。不出我的所料，看上去脸上满不在乎的他，心里还是很在乎这件事情的。老师给妈妈的电话他也听到了，我不知道他究竟会怎么想，但心里肯定不会是死水一潭。

　　我说你睡不着了？他说不是。我说你别想了，没关系的，咱们重新来过。他说，好的。我关了客厅的灯，在书房坐下，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写下来，作为一个日志，暂不公开。